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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一十六章我只做給卿卿一個人吃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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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一十六章 我只做給卿卿一個人吃 (1)

紅衣依舊是萬般張揚的側著身子倚在門框上,看著屋內的妄月各種手忙腳亂。

妄月一早就覺察到了紅衣的到來,只是現在他的蠱毒正處在煉制的關鍵時刻,因此,即便是美色當年,也只能夠是忍痛割舍了。

“紅衣護主近幾日來寒舍可以夠勤的啊。”妄月頭都沒有擡一下,語氣裏面竟是帶著嘲諷的意味。妄月心知,自從那一日紅衣見到夜祁冥的面目之後,便是每日都要來上兩趟,也勢必每次都要看上夜祁冥幾眼才算好。

紅衣略作輕浮的姿態,“沒辦法,妄月大人這裏有秀色,雖然不可餐。”紅衣面上明媚燦爛,實則已經是生心冷意,她必須要保證,夜祁冥不會有什麽意外發生。只是紅衣自己沒有發現,她如今看到夜祁冥時候的心情,已經是遠遠超出了當初自己想要報恩的心境了。

妄月終於是將手上的忙亂收拾妥當,擦擦手,然後起身看著紅衣,“若是紅衣護主說是來看我的,想必我會更加開心。”那表情裏面的猥瑣,外顯十足。

“妄月大人想要什麽樣的女子沒有,紅衣一個殘花敗柳,何以讓妄月大人如此掛念。”紅衣輕飄飄的說著這些話,心中的疼痛已經是鋪天蓋地了。沒有一個女子,是願意這樣來作賤自己的。很多時候,語言更能夠中傷人的心靈。

妄月此時已經是更為湊近了紅衣幾分,那雙本就不大的眼睛瞇起來,“紅衣護主這樣貶低自己,我可是會不高興的。在我眼裏,沒有一個女子,可以比得上紅衣護主。”妄月說話的時候,尤其是江“紅衣”這兩個字說的格外重。並且在說話間,又是上前了兩步,剛要傾身上前於紅衣的時候,被紅衣一個轉身便錯開了。

“妄月大人,這話可就是不知道要傷害多少女孩子的心了。”紅衣倚靠在另一側的們們門框上,素白的十指翹起,正趕上陽光照射,單單是看著紅衣的十指,就會讓人有怦然心動的感覺。更何況,紅衣的聲音聽上去嬌媚。當然,好色如妄月,早就已經是心猿意馬了。就在剛剛,紅衣在他面前飄過時候留下的清香,已經是讓妄月迷了心。

妄月本來就瞇著的雙眼,此刻又瞇了瞇,因為陽光的緣故,紅衣甚至是看不清楚妄月眼睛裏面閃動著的情緒,唯一的反應就是厭惡和惡心。若不是因為夜祁冥,她寧願去原野裏面拔草也不想來這兒看到妄月一眼。

紅衣用餘光不動聲色的掃著妄月,心想著的是,像妄月這樣的男人,遲早有一天,是會在美色上吃虧。只是如今,她還有用得到妄月的地方,自是不會翻臉。紅衣甚至是想過,要是能夠救出夜祁冥,哪怕是用她的身體去換,她也是無怨無悔的。這是紅衣這麽多年以來,唯一想要的,那便就是——夜祁冥平安回到望月國。

“紅衣護主,今日還是要看那小子的吧。”語氣裏面的不爽,很是明顯。

紅衣微微地側了側身子,語氣也隨著嚴肅了起來,“主上讓我來通知妄月大人,他不想看到任何的閃失。”

妄月向來恃才傲物,但是若說他所忌憚的人物,其中必然是有上官青玄的名字的。說起來,上官青玄也並沒有對妄月做過什麽可怕的事情,但是望月對上官青玄的恐懼是公認的事實。曾經上官青玄賞賜給妄月一個美人兒,妄月因為忌憚上官青玄,那美人兒被他養在一處豪華的院子裏面,妄月不但一下都沒有碰那美人兒,更是像祖宗一樣供奉了起來。以至於那美人兒後來耐不住寂寞,爬槍找了別人。而妄月,反而是松了一口氣。

“成敗在此一舉,若是主上這次失敗了,怕是永無翻身之日了。”妄月也難得正經起來,神色裏面帶著略微的失神。

紅衣一楞,隨即便笑了,“這話妄月大人在紅衣的面前說說就罷了,若是讓有心之人聽了去,怕是不好收拾了。”

妄月回神,“這樣最起碼的分寸,我還是懂得。”正是因為心知紅衣不會將他的這話告密,所以很多時候,妄月都是敢於在紅衣的面前表露自己的真性情的。當然,好色除外,這是他面對所有的美貌女子都會產生的自然反應。不過話又說回來,妄月也不是一個愚蠢的人,知道什麽人自己可以碰,什麽人要敬而遠之。別看著現在他對紅衣有所調戲,但是他絕對不會將那些用在別的女人身上的花花腸子,也用在紅衣的身上。所以說,有想法是一回事,親身實踐又是另外一回事。

“妄月大人如此信任紅衣,紅衣也自然不是不懂規矩的人。”和妄月搞好關系,日後幫助夜祁冥的逃脫,或許會輕松一些。雖是未知,但是紅衣有一點兒可以確定的是,要是她現在就和妄月的關系鬧掰,日後營救起來夜祁冥會是難上加難。

妄月又在紅衣的身上色瞇瞇的掃了幾眼,這才是不緊不慢地開口問道:“不準備去見見你喜歡的小情郎?”

紅衣難得的面上一紅,“自然是見的,這不正在等著妄月大人的首肯。”紅衣有幾分的迷茫,為什麽她在聽到了妄月所說的“小情郎”的時候,竟是心跳加速。那均穿白衣,兩人並肩站在一起的想象畫面,再一次浮現在了紅衣眼前。紅衣甚至是有幾分的羞愧,那個幹凈的少年,哪裏是自己可以“染指”的,於是便就是在告誡著自己,盡早將這非分之想打消掉。

總算找到這幾日自己哪裏不對勁的癥結來了,紅衣的心情反而是愈加沈重了起來。像夜祁冥這樣的男子,實在是太過於幹凈和清白,而她早就已經是經歷過了這世上最骯臟不堪的事情,就算是沒有經歷過那些,她也絕對是配不上他的。

心底的苦澀和酸痛,就那樣毫無預警的湧出。從來沒有遇到這樣情況的紅衣,竟然也是手足無措了起來。這幾日她每天看到夜祁冥都會愉悅的心情,原來就是愛情來敲門的征兆啊。在妄月這裏初見夜祁冥的那一天,紅衣甚至是去將夜祁冥的過往所有的事情都調查了一遍。也知道夜祁冥流連煙花柳巷,也知道夜祁冥習慣玩世不恭,可是紅衣就是知道,這其實都是夜祁冥的偽裝和保護色。喜歡身穿白衣的夜祁冥,哪裏會是做出那樣不得體的行徑來。

紅衣甚至是可以想象的出來,夜祁冥坐在最喧鬧的青樓裏面,只是飲茶欣賞歌舞的落寞模樣。也甚至是可以想象的出來,夜祁冥遇人時候所表現的出來的紈絝,心底是有多孤獨。她望著他的面容,那雙眼睛雖然是合上的,但是紅衣卻是可以看到夜祁冥的內心。就像是很多年前時候第一次見到他,那雙鳳眸閃耀,在聽到兄長的呼喚之後連忙起身,他的內心,其實是比任何人都渴望被需要的。如今的他,也不過是只有十七歲。

夜祁冥是紅衣唯一的陽光,這陽光燦爛卻不灼燙,有著剛剛好的溫度,有著剛剛好的契合。就仿佛是,她此前那麽多年以來的辛苦和驚波,都是為了換了這一刻的有所意義。原來等待,是用來換取更加美好的相逢的。那麽,就讓她一次,將所有的不堪,全數都丟棄吧。紅衣要的,莫過於夜祁冥的平安。至於那些奢望,她自是想都不敢想。

“他什麽時候醒來?”紅衣強壓下要上前的沖動,問道身後的妄月。

“還有四天,”妄月很是得意,“不過,他會忘記以前的所有事情,就只是主上的傀儡。沒有思想,沒有**,有的也不過是對於主上命令的完全服從。”

紅衣早就料到了這情況,情緒倒是也沒有多大的起伏,這讓在紅衣的身後,一直觀察著紅衣的妄月,倒是有點兒失望。說起來,妄月很想要見到紅衣方寸大亂的模樣。

“我看上的,也不過是這張臉罷了,瞧著就是賞心悅目,”為了配合自己的語言,紅衣還不忘輕浮一笑。這些年以來,這樣的表情,她早就已經是做得淋漓盡致了。

妄月的五官其實長得都不算難看,但是組合在一張臉上,就是差強人意了。因此,妄月很是瞧不起長相英俊的男子,尤其是夜祁冥這種妖媚眾生的模樣。“頂多也就是個小白臉罷了。”那語氣,就差嗤之以鼻了。

“那也是看著心曠神怡的小白臉。”紅衣順著妄月的話往下說。夜祁冥的容貌比之於她的,更勝。若是夜祁冥扮起女相來,定然是傾國傾城,迷倒萬千男子的。反觀紅衣的容貌,要是與夜祁冥站在一起,倒是略顯普通了一些。

妄月的惡趣味油生,他上前走了幾步,在夜祁冥的身旁站定,垂在腰際的右手擡起,落在夜祁冥的眉骨上面,輕輕地摩挲著,說起話來更是暧昧,“你說,若是我將這張臉毀掉,主上會有什麽反應?”很是近乎於變態的語氣。

紅衣只覺得渾身一冷,看向妄月的目光裏面,也是多了一份驚慌,只是紅衣掩飾的極好,並沒有讓妄月看到。隨即紅衣便是反應過來,這不是妄月在試探自己罷了,“主上定會勃然大怒吧,畢竟,日後戰事不順,還可以借用這張臉拿到不少的壓榨條約。”紅衣只覺得,那只在夜祁冥眉骨之處來回摩挲的手,要多惡心有多惡心。那種咬牙切齒的恨意,要是爆發出來,足以將妄月的那只手給剁掉。那樣幹凈的夜祁冥,旁人碰上一碰,都是臟的。

“那麽,紅衣護主的反應,又是如何呢?”見紅衣一直盯著自己的手看,妄月眼中的玩味兒更甚,不慌不忙地將那只手收回,探向紅衣的目光裏面,竟是探究。

紅衣答非所問,“妄月大人,我可是聽說,最近有一個家族的人,幾乎是全員出動,他們要找的人……”說到這裏,紅衣還不忘對著妄月挑眉一下,“正是妄月大人。”

妄月剛剛收回到腰際的那只手,不期然的抖了抖,關於紅衣現在所說的這件事情,他雖然近些日子出門的機會甚少,但是仍然是有所耳聞。單單是從那些人的行事作風上來看,妄月就知道,這是他的家族,又找上他了。看來當年的詐死事件,還是遺漏了風聲。妄月心生冷意,本是同根生,他們看來是非要做得如此決絕了。

關於妄月的家族口中所說的仁義道德,妄月向來都認為那是狗屁不如,教條一樣的束縛,哪裏有金銀珠寶、美人環繞來得瀟灑自在。可是偏偏那些老頑固,就是要對他趕盡殺絕。

見妄月的臉色已經是變了,紅衣知道自己所說的話已經起了效果,“而且看主上的意思,好像是對此很是不耐煩。依照紅衣看來,主上這一次,看來很有再找另尋他人來做的想法。”

妄月怎麽會是不知道,紅衣現在所說的這番話,並不是危言聳聽,像上官青玄那樣脾氣難以捉摸的人,但是有一點兒妄月看得再透徹不過,那便是——上官青玄比任何人都要絕情。但凡是對上官青玄想要的有絲毫阻礙的人,上官青玄都是不會放過的。即便那人,是親生父母兄弟,也是絕對不可以的。因為,上官青玄之所以計劃這一切,就已經是做好了,要推翻自己的父親的王朝的意圖了。關於這一點兒,也就是上官青玄的父皇母後,被蒙在鼓裏罷了。

“我已經在主上那邊,為妄月大人多言了幾句,妄月大人現在倒是無須擔心。”紅衣覺得自己想要的效果已經達到了,於是又安撫了一句道。依照紅衣對於妄月的理解,這種人是絕對不能夠逼得太緊的。松弛有張,才是對付妄月的良策。

妄月的表情瞬間就變得猥瑣了起來,再次飄著湊到紅衣的跟前,“我倒是不知道,紅衣護主竟是這麽關心我呢。”話說著,妄月挑起紅衣的一縷青絲,放到自己的鼻尖兒上嗅了嗅,還不忘記做出陶醉狀來。要是能夠得到紅衣這樣的女子,妄月是很享受的。

紅衣心底的惡心,再次翻湧,卻依舊是淺笑著將自己的那一縷青絲從妄月的手中抽出來,“畢竟,主上心情不好,我們這些做手下的,也是不會好過的。”心中早就已經是憤憤然了,想著回去就將被妄月握過的這一縷青絲給剪掉。可是又想著,那只手也是碰過夜祁冥的眉骨的,那上面似乎還是殘留著夜祁冥的身上的餘溫。這種相互矛盾的心情,讓紅衣很是受折磨。之前沒有註意過的情緒,在今天確實翻天覆地了。紅衣很是難以自制,這樣的她,根本就不是自己。

妄月倒也是識趣,知道什麽時候不應該得寸進尺,“我在這裏,便是多謝紅衣護主了。”

紅衣轉身,一邊往外面走著,一邊說道:“紅衣今日有一句話還是要講給妄月大人,鳥為食亡,妄月大人也應該為自己的日後,做謀算了。”

妄月眸光一閃,卻是沒有說任何人,眼見著紅衣緩身走出去了。

說起來,紅衣今日並沒有要為妄月提醒的打算,也算是一時興起,不過她也正是清楚妄月的性格,才是會如此不顧忌地講了出來。妄月算得上是一個心思縝密的人,紅衣相信,她單單是這麽一提,妄月就會領悟的。

妄月側身,目光盯在夜祁冥的身上很久才是回神,他又是何嘗不知道,紅衣這其實也是在向他表明自己的另外一種情緒,便是不希望他另外打夜祁冥的主意。早就看出來紅衣對夜祁冥的感情不一般,如今紅衣這樣毫無掩飾,妄月反而是捉摸不定了。那些紅衣與夜祁冥的過往,妄月自然也沒有變態到去探查。他想要的,莫過於是一個奢華的未來。妄月清楚,若是自己真的做出了長生蠱來,勢必會遭到上官青玄的抹殺。

更何況的是,妄月根本就沒有信心做出長生蠱,三國戰事之後,上官青玄若是真的贏了,為了粉飾太平,他的下場也是會很慘的。拿人錢財、替人消災的誠信問題,在上官青玄的身上基本上是不存在的。要是江湖上聲討妄月的人多,上官青玄絕對是會將他交出去的。對於這樣的主子,妄月自然也是沒有多大的忠誠度的。一直以來,上官青玄能夠鎮壓住妄月邪念的,莫過於是上官青玄給望月的忌憚和誘惑。

若是上官青玄再也保護不了妄月,那麽妄月的選擇其實是可想而知的。擇良木而息之,這樣的事情,比比皆是。所以像妄月的這個性子,其實也是不難遇見的。

妄月將所有的思緒都理清楚,看向遠處的目光裏面,閃過一絲奸詐的光彩來。

——

望月國。國師府門口。

今日從一大早開始,國師府就已經是擠滿了人。說起來,這場景正如憐卿所料。憐卿在頭一天的晚上就有吩咐過,第二天無論是發生什麽事情,都不允許擾了她的晨夢。憐卿可不希望,因為一群不相幹且不重要的人,而委屈了自己的睡眠。因此,即便是此刻國師府的門口,已經是水洩不通、喧鬧爭吵,也是沒有人敢去叫醒憐卿的。

守衛看著擁堵在門口如此多的人,也是無措,趕不得罵不得。憐卿其實也有提早給門衛打過招呼,說要是有人願意守在國師府門口,就讓他們守著好了。

等到憐卿終於醒過來的時候,國師府的很多人的情緒已經是處於暴躁的邊緣了。畢竟,門外烏泱泱的一大片人,雖然稱不得是太過於吵鬧,但是關鍵是出不了門啊。

“都在等我嗎?”憐卿打開房門,看著門外站著的一幹人眾,俏皮的問道。

一幹人眾皆是不住地點頭,司懿軒不在府上,老管家也不知道躲到哪裏輕快去了。所以這主事的,也就剩下憐卿了。

與此同時,在院子裏面閑逛的洛青心倒是氣定若閑得多。洛青心在看到憐卿緩緩走來的時候,眉眼之間盡是不屑,憐卿也懶得與洛青心說話。就在憐卿即將要和洛青心擦肩而過的時候,洛青心突然向憐卿那邊側了側身子,用只有兩個人才聽得到的聲音說道:“洛家慘案,月姑娘別以為你就可以這樣相安無事。”

爾後,不等憐卿回頭,就甩頭離開了。

憐卿看著洛青心的背影,微微地楞了一下,看來洛青心已經是清楚了憐卿的丞相府嫡女身份,並且也知曉了洛家慘案與夙沙家脫不了的幹系了。前幾日,因著洛家曾經在朝中的聲望,望月國發生這樣的慘案,引起了朝廷的重視。而洛青心作為洛家的遺孤,更是理所應當的被傳入宮廷。那次進宮之後,洛青心的性子倒是變得更為古怪了一些。洛家向來都是忠肝義膽,故此,聖上為了彌補洛青心,封洛青心為郡主,並且賞賜了洛青心府邸。

這樣的結果,不管是對於安撫民心來講,還是對於平衡洛青心而言,無疑都是再好不過了。只不過是,即便是洛青心有了自己的府邸,也依舊是住在國師府上,每日必然要在憐卿的跟前晃上幾晃,然後冷嘲熱諷一番,這才是覺得舒服。

如今聽洛青心剛剛那句話裏面的意思,似乎已經是查到了對夙沙家不利的線索。關於洛家慘案的這件事情,憐卿也有派人去調查,得到的所有線索,確實都是指向了丞相府的。正是因為全部的線索都指向了丞相府,這才是讓憐卿之前所有的猜測,都有了想要推翻的沖動了。看上去很是理所當然的梗,憐卿卻是認為,這是有人故意而為之的。憐卿斂下心思想了不短時間,更是確定了這個想法。有人想要借機,鏟除丞相府。但是不管這個人是誰,憐卿都會將這個人給揪出來。

憐卿喚來暗衛,對其吩咐,“盯著洛青心。”憐卿有預感,接下來的日子裏面,洛青心肯定是會有所大動作的。

“小姐,門外等著不少人呢。”憐卿身後的仆役啞著聲音對著憐卿說道。

憐卿伸伸雙臂,“先吃早飯吧。”餓肚子做事,可不是她的一貫作風。

這句話才不過是剛說完,迎面就走來了白斬月。

白斬月看著對面正沖著自己微笑的女子,整個人的周身都散發著一種迷人的暈彩,讓白斬月著迷,他還沒有來得及開口,就聽到這個嬌小可人的女子對著他講,“月,我餓了。”有一種小小的迷糊,語氣裏面還透露著些許淡淡的耍賴。

白斬月上前來拉住憐卿的手,“都是卿卿喜歡的飯菜。”

憐卿任由白斬月拉著自己的手走著,就連邁著的步子都是帶著依賴的。以前憐卿極力控制的情愫,到如今每每自然的流露,憐卿也學會了順著自己的心意往下走了,畢竟,一個人越是抗拒的東西,其實越是來得頻繁的。

“卿卿最近的胃口比之前好很多。”白斬月笑意十足。

憐卿抽回自己的手,順勢挽住白斬月的臂彎兒,“因為月的手藝越來越好了啊。”有時候憐卿突發奇想,日後帶著月去開酒樓,憑借著月的手藝,肯定每天都會人滿為患的吧。那時候她就做一個收錢掌櫃好了,每天肯定會收錢收到軟的。

白斬月見身後的憐卿沒有動靜,扭頭看看,見憐卿一臉的笑意,還帶著些許的小狡猾。

“卿卿在想什麽?”

“在想,月要是開一個飯莊,肯定會生意興隆的。”

“我只做給卿卿一個人來吃。”任憑是怎麽聽,都能夠聽出來白斬月這語氣裏面的傲嬌。

憐卿眉眼裏面的笑意更濃,“那月就要做一輩子的賠本兒買賣了。”

這句話裏面蘊涵著深意,憐卿並沒有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,可是精明如白斬月卻是聽得真真切切、清清楚楚的。憐卿這句話裏面的一輩子,讓白斬月頓時就是心情大好了。一輩子啊,一輩子是有多長多遠,在遇上憐卿以前,白斬月從來沒有想過以後的事情。可是自從遇到白斬月之後,白斬月是越來越多次的想著後來的光景了。

即便是白斬月心裏面清楚,憐卿這是不經意地說出來的這句一輩子,但是在內心深處所充盈著的那份沈甸甸的滿足感,讓白斬月甚至是有一種死而無憾的感覺。他心愛的女子,對他說要一輩子吃他所做的飯菜,白斬月整個人已經是掉進了這甜蜜裏面了。一輩子,這是多麽美好的一個詞語啊,由她出口,聽進他的耳中,再也沒有比這兒更要美好的事情了。以至於,在去吃飯的這段不長的小路途上,白斬月整個人都是暈暈乎乎、恍恍惚惚的了。

對於白斬月來說,憐卿這句無意之中的“一輩子”,就像是給了白斬月一個承諾一般。讓他,有著一輩子都陪伴在憐卿身邊的保障。那顆在無數個夜裏都仿徨著的心,也隨著安定了下來。即便,這只是憐卿無意識的一句話。白斬月甚至是預料到,自己日後的道路,會走得更加的順暢了。

而狀況之外的憐卿,自始至終也沒有揣摩出來白斬月在樂什麽。

紫玉懵懵懂懂的走進來,“外面那群人是做什麽的?”

“看我的。”正在與飯菜奮戰的憐卿,嘴巴裏面還在咀嚼著,看著紫玉說道。

紫玉還迷糊的頭腦,這一下子全醒了,爾後便動作敏捷的做到了憐卿的身旁,兩只眼睛亮晶晶的盯著憐卿不放。

憐卿被紫玉看得發毛,放下手中的碗筷,擦擦嘴巴也回看著紫玉,“我們去敬德樓一趟,帶著玉姐姐這樣一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,自然引起了皇都太多人的註意,這不,一夜之間不僅查到了我們的住處,連我這個丞相府嫡女的身份,也勢必是全都知曉了。”至於她那個多年不見的爹爹——丞相大人夙沙煥,看來也是要很快就找上門來了。對於要見夙沙喚,憐卿倒是帶著隱隱地期待。

紫玉隨手拿過一側的小豆沙餅,塞進嘴裏,“還以為是來提親的呢,烏泱烏泱的一群人。”

“提親是要媒婆來的吧。”

紫玉點頭,繼續用手指捏著小豆沙餅,往嘴巴裏面放。

白斬月瞥了一眼紫玉,爾後又將目光落在憐卿的身上,幸好啊,他的卿卿,在和紫玉待了這麽久的時間之後,並沒有學到紫玉的這些——“劣跡”。

“白公子,你這是嫌棄紫玉的表情嗎?”對於白斬月,紫玉也已經是從原來的恐懼,到了現在的敢開玩笑。

白斬月並沒有打算回答紫玉的話,依舊是為憐卿張羅著。

紫玉湊到憐卿的跟前來,哈語氣細聽之下竟是撒嬌,“卿卿,你看他。”總結起來,紫玉之所以是不怕白斬月了,原因無非是——她的身邊正坐著卿卿。對付白斬月,只要憐卿一出,保證成功。而且,屢試不爽。

白斬月抿唇看著紫玉的整張臉都湊到了憐卿的面前的情景,即便紫玉是個女孩子,但是他依舊是吃醋了。等到白斬月反應過來時候,也覺好笑,竟是在一個女人的身上找到了危機感。白斬月沈下心思來,這樣,不太好吧?

憐卿夾菜塞到紫玉的嘴巴裏面,“玉姐姐,月每天做得飯菜免費給你吃,你還挑剔他。”

聽著憐卿這樣維護自己,白斬月瞬間就神清氣爽了。原本的計較,也就隨著灰飛煙滅了。

飯後。

“小姐,外面那群人,說要見您。”

“打發掉吧。”站得時間也夠久了。不過都是一些蝦兵蟹將,真正的大魚,還在後頭呢。

“……是。”這一招太狠了,一大群人盯著熱日在外面站得暈頭暈腦的,結果就等來了一句被打發掉。小姐,您這是在耍人玩兒呢吧。

一個時辰之後,仆役來報,說是丞相府的管家求見。

憐卿微微地皺皺眉頭,才是一個管家啊,級別是差了點兒,“說我沒空。”

遂,丞相府的管家,被憐卿無情地打發掉了。

望月國。丞相府。

大夫人陳氏一大早就聽到了消息,慌忙叫著夙沙寧一起,現在正在大廳內,當然還有丞相大人夙沙煥。

夙沙煥雖有不悅,但是面上的表情卻無它,大夫人陳氏作為望月王朝第一商賈陳明貴的獨女,尤其是在如今這個關鍵時期,夙沙煥需要依靠陳家。夙沙煥斂眉看了看大夫人陳氏,“夫人何事這樣慌張?”

“老爺,我聽說,憐兒回來了,是真的嗎?”夙沙寧挽著大夫人陳氏的手,都能夠感受得到大夫人陳氏那只手的微微顫抖。

夙沙煥也正處於氣頭上,剛剛管家帶來消息,說是憐卿無空見客。夙沙煥惱火,心想著,她這個嫡女還真是長本事了,扒上了國師司懿軒,就不將丞相府放在眼裏了。夙沙煥點點頭,“整個皇都城都是這樣傳著,說是丞相府的嫡女夙沙憐卿現今正住在國師府,這不,還沒有見上面。外面都傳著,說是他司懿軒救了憐兒,丞相府無情無義,讓自家女兒流落在外。”

大夫人陳氏下意識地掐了一把夙沙寧的手背,她的指甲很是尖銳,落下的時候夙沙寧的手背就出現了掐痕。雖是疼痛,但是夙沙寧依舊是乖順的低下頭來,不做聲。

不明為何一夜之間就變了局勢的大夫人陳氏,誠惶誠恐,“老爺,可有叫人前去國師府看看?”

不提還好,被大夫人陳氏這麽一提,夙沙煥剛剛壓下去的怒火又竄了上來,“老徐剛回來,說是人家沒空見。”老徐,就是丞相府的管家,在夙沙家幹了很多年,算是丞相府的老人了。在夙沙煥還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官員的時候,老徐就已經跟著夙沙煥了。

“這可如何是好?”大夫人陳氏被夙沙寧攙著做到一側的偏椅上,“不管是不是憐兒,好歹也是見上一面,好確定身份啊。”儼然是一副擔憂女兒安危的,慈母想象。

“爹爹,我聽說憐姐姐回來了。”未見其人,先聞其聲,在這個丞相府,也就只有夙沙舞了。說話間,夙沙舞就到了廳內。

夙沙煥雖然不能對著大夫人陳氏發火,但是很明顯夙沙舞來錯時間了,“一整天就知道咋咋呼呼的,看你怎麽嫁的出去。”

夙沙舞倒也是不甚在意,看到一側的大夫人陳氏和夙沙寧之後,連忙請安,“舞兒不知道大夫人在這兒,造次了。”然後沖著夙沙寧點點頭,“寧姐姐好。”

大夫人陳氏自然此時也是沒有功夫搭理夙沙舞的,“老爺,若真是憐兒,我們得趕快將她接回來啊。您看現在,整個皇都城都是鬧得沸沸揚揚的,這樣下去可是對我們丞相府有損聲譽啊。”那顆心,早就已經是恨不得將夙沙憐卿千刀萬剮了。還沒等著將她除去,這下好了,她夙沙憐卿倒是要正大光明的回來丞相府了。大夫人陳氏想著,回頭狠狠地剮了夙沙寧一眼。想當初她一時心急疏忽了,在外面見面勢必會走漏風聲,誰知道夙沙寧也是未預料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。

“夫人說的是。”夙沙煥也是頭疼。失蹤了近六年的女兒,如今一聲不響的回來了,還住進了國師府,又是在一夜之間將所有的輿論到倒戈在了她那一側。一時之間,將他所有的計劃,都打亂了。隨即,夙沙煥的頭腦之中突然想到了歐陽世家。

於是乎,那些怒火,就不攻自破了。夙沙煥甚至是有一種,想要振臂高呼一聲“天助我也”的沖動。如今得了陳家的幫助,再加上歐陽世家,豈不是如虎添翼。

不明白為什麽夙沙煥的臉色快速變好了,大夫人陳氏攏攏衣裳,“老爺,不如這樣,由我和寧兒,一道去國師瞧瞧?”

誰知道,夙沙煥竟是擺擺手,“就不勞夫人跑一趟了,我自有打算。”

“爹爹,舞兒也想要去看看。”夙沙舞不甘落後。

“你最好是,老老實實在府上待著,那幾天禁足的教訓還沒有吸取嗎?”大夫人陳氏心情煩躁,也只能夠是拿著夙沙舞出氣。

反觀夙沙寧,整個過程卻是異常的平靜。這是她早就料到的事情了,如今身為一個旁觀者,看著身邊的這些人一個一個的做戲,覺得甚是好笑。夙沙寧想著,原來此前她就是扮演著這樣的角色,幸好,如今已經是抽了身。一切都還是,為時不晚。夙沙寧想著,原來憐卿就是這樣旁觀著旁人來演戲的。如此,竟是佩服起來了憐卿。

說起來,夙沙寧一直覺得這一次見到憐卿,憐卿所給她的感覺與以往迥然不同。一個人就算是失憶了,其性格也是絕對不會發生太大的改變的。想起自己見到憐卿的幾次,夙沙寧有一種那女子並不是夙沙憐卿的感覺。可是那容貌,又明明是夙沙憐卿,這世上的易容術再厲害,也絕對是不會將一個人的容顏刻畫的如此之像的。

“寧兒,怎麽沒聽你說句話?”心情好起來的夙沙煥,見夙沙寧一直都是乖順的垂頭站在大夫人陳氏的身後,便開口問了句。

正想著心事的夙沙寧聽到夙沙煥叫自己的名字,急忙回神,對著夙沙煥躬躬身子,“回爹爹,寧兒只是在想,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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